乔挽颜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形容鹤知羽。
殷红的眼尾，布满雾气的双眸，微微颤抖的唇，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目光灼灼的看着她，只想要寻求一个答案。
这般可怜的鹤知羽，乔挽颜长出了一口气，眉宇中氤氲着几分愁容。
这可如何是好？
看见他这副样子，便想让他哭的更可怜了。
“我喜欢殿下。”
鹤知羽眸色微动，蒙着层层水雾的双眸随着期许的目光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他便知晓！
乔挽颜：“我只喜欢太子殿下。”
光芒只存在几许便被无止尽的黑暗淹没。
乔挽颜淡声道：“殿下如今是在做什么呢？你曾经口口声声说此生只喜欢乔意欢一人，只会娶她为太子妃即便前路荆棘满途。如今问我喜欢你是不是假的，恕我冒昧，我觉得很是可笑。”
鹤知羽脸色一瞬间苍白到极致。
是这样的，第一次见到乔意欢，他的心脏就跳动的厉害。
一种从未拥有过的情绪油然升起，那是他说不清楚又极为强烈的情绪。
想要靠近她，想要与她说话，想要与她共度一生。
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，只要看见她心中便会觉得温暖，只要看见她便会觉得满足。
但是温暖什么？满足什么？他一直没有细细想过。
就好像是.......他生来就应该爱她一般。
可如今，鹤知羽听着她的话，突然开始疑惑，自己若是喜欢意欢，自己若是非她不可为何会无视她被乔家送走？
他明明知道那日意欢并不想真的离开乔家，离开京城。
他明明知道的，但却默许了乔家将她送走不曾阻拦。
他真的喜欢乔意欢吗？
思及此，鹤知羽的脑袋忽然一道刺痛袭来，疼的他瞬间额间浸满冷汗。
乔挽颜看着他万分痛苦的样子吓了一跳，退后两步被徐书简揽住肩膀。
“二小姐，你没事儿吧？”
乔挽颜没回答他，只是看着鹤知羽捂着头痛苦的反应觉得意外。
这么受不住打击吗？
自己说的，好像也没有特别过分吧？
徐书简对鹤知羽此下的样子没有一丝怜悯，见缝插针道：“二小姐，殿下的样子不大好，我们先去找医士过来给殿下看看吧？”
鹤知羽疼的浑身颤抖站不住，踉跄一下跪倒在地上。
见着乔挽颜要离开立即抓着她的手，殷红的眼睛祈求一般：“别走.......”
乔挽颜想要甩开她的手，但奈何鹤知羽的力道很大，一时之间根本挣脱不开。
“你松开！”
鹤知羽仰着头问：“所以，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对吗？”
乔挽颜被他抓的有些疼了，拧眉回道：“你出身皇家，我不信你是愚蠢之辈，你只是不想认清事实所以一遍又一遍的问我而已。”
“我喜欢你，也不喜欢你。”
“你是太子我便喜欢，你若不是我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。”
她明明白白的说出来，鹤知羽只觉四肢百骸透心的冷，心口颤栗的厉害。
乔挽颜：“鹤砚礼眼中只有我，即便嘴上说着恨我的话可却从来都没有真的伤害到我，不论从前还是眼下。但殿下，你呢？你因为乔意欢伤害我多少次？因为你我受了多少次伤？你还记得吗？”
鹤砚礼握住她手腕的手滑落。
鹤砚礼眼中只有她？
是啊，剜心头血都能毫不犹豫的答应，怎么会恨她？
他自己都说过，他只是恨挽颜不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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